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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誰來相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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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誰來相救

魚素正在馬車裏等的心急如焚的時候,聽到有敲擊車壁的聲音傳來,一時也顧不得雨勢多大,掀了車簾便從車上跳了下來,倒把正在敲車壁的小福子嚇了一跳。

小福子見左相府馬車停在門外時,心裏便是一沈,果然,車內只有駕車的左相貼身侍女魚素。

小福子謙恭的笑笑:“魚素姑娘,奴才是內宮的小福子,方才在路上撿到左相大人隨身戴著的玉佩,所以送過來。”說著,伸手將玉佩遞了過去。

魚素皺了皺眉,“怎麽我家公子沒和小公公一起回來嗎?”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接了玉佩,眉間卻皺的更緊。

小福子臉上的笑容滯了一下,“哦,奴才沒看到左相大人,許是還在殿內。”

魚素聽了越發覺得不對,怎麽人若還在殿內,撿了東西不往殿裏送,反而要送到宮門口來?

小福子躬了躬身,轉身便要往宮門內走。

魚素越想越是不安,幾步上前,一把拉住小福子,“你沒說實話,對不對?公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?”

這時,去外宮宮門口打探的小桂子跑了回來,上來將被魚素拽住的小福子扯了出來,對小福子使了個眼色,意思是果然出事了,必須立刻回去告訴總管。

小福子一咬牙,“姑娘隨我們一同入宮吧,左相大人恐怕真的出事了。”

小桂子瞪著眼睛看著他,好像突然不認識他一般,心道你膽子也忒大了,長了幾個腦袋啊?魚素楞了一下,很快又鎮定下來,三人誰也沒打傘,疾步往宮內而去。

三人均知事態嚴重,一時都是憂心如焚。

到了禦書房門口,小桂子悄悄推了角門進去,不一會兒,正門打開,小福子和魚素急忙走進殿內。

龍書案後龍洛泱顯然知道了事情原委,直接問小桂子道:“今日午後都有什麽人出宮出了?”

小桂子回道:“啟稟陛下,午後雨大,宮中只有禦膳房的邵總管出宮采買,其餘宮中各處均無人出宮,另外右相夫人午時前來向太後請安,午後出宮離開。”

龍洛泱來回踱了兩步,“就這兩人離宮?”

小桂子道:“是。”

魚素心中一跳,公子入宮後她便在車中坐等,的確是聽到有轎子經過,不過卻並未在意,若真是被那女人帶走,那豈不是自己無意中害公子落入敵手?

魚素越想越害怕,想到上次在歐陽府上用午膳便中了毒,至今也未清,如今公子正是體弱之時,那還不由得對方折磨?

她不敢再等,轉身便往門口走。

龍洛泱開口:“慢著。”

魚素聽而不聞,腳下頓也未頓。

龍洛泱倒並未生氣,只嘆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有什麽樣的隨從,連他都不放在眼裏,倒是個人物。

“你要以什麽理由去跟她要人?”

魚素在門邊三步處停下,“無需理由,我自有辦法,公子如今體弱至極,萬不容有失。”

龍洛泱從未被人這樣堵過,但此時並非計較這些的時候,只得道:“那好,你先去試試。”

魚素已經開門走了出去。

陸朗在旁躬身施禮,“陛下,方才據小福子說他離開的時候左相大人已是不支,恐怕此刻……”話中未盡之意不言而明。

龍洛泱回到書案後坐下,思量片刻,招手喚陸朗到了近前,在陸朗耳旁悄聲吩咐了幾句。

宮門外停了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,龍洛泱換過一身便服帶著陸朗及暗衛暗修一起前往北同街右相府。

雨勢終於見小了些,陸朗與龍洛泱一同坐在馬車裏,暗修扮作一般侍從在前面駕車。

今日並非大朝之日,又恰逢大雨,歐陽文宇一早到朝中與幾位大臣商議了幾件要事後便回府去了。

等龍洛泱一行三人到了北同街街口,雨已經停了,陰沈的天空,烏雲厚厚的壓在頭頂,心頭的窒悶不覺又深了些許。

陸朗上前叩門,門人開門後忙上前施禮,陸朗擺了擺手,門人很是機敏,見天子近侍便裝前來,於是直接將三人讓進府內,頭前引路。

清寧居院內,有小廝入了書房通傳,龍洛泱帶著兩人穿過院落裏盛放的荷花池到了書房門前。歐陽文宇親自開門相迎。

“你怎麽來了?”一邊將人讓進屋中落座,一邊問道。

歐寒沏了茶端上來,見到龍洛泱身後跟著的一身黑衣的暗修,不由挑了挑眉。

暗修向來少有表情的臉上也難得的挑了挑嘴角。

龍洛泱坐下,端起茶盞,未飲先開口道:“文宇,去通知隔壁那位公主過來一趟,此來還與她有關。”

歐陽文宇倒有些疑惑,但並未多問,只擺了擺手,歐寒點頭,開門出去。

“極雨,到底出了什麽事?”

“清雨不見了。”龍洛泱啜了口茶道。

歐陽文宇當即皺了眉,急聲問道:“什麽叫不見了,把話說清楚。”

陸朗上前一步:“右相莫急,事情是這樣的。”說著,將詳情仔細說了一遍。

歐陽文宇沈默片刻,“雪落舞確實進過宮,半個時辰前剛剛回來,轎子一直進到春嵐閣院內。”

歐寒此時正開門回來,合上房門道:“屬下已知會了春嵐閣的人。”

歐陽文宇擡眼問道:“怎麽,你沒見到雪落舞本人?”

歐寒搖了搖頭,“丫鬟說她主子在內室休息,說是片刻即到。”

聞言,龍洛泱和歐陽文宇都皺了眉,面上神色愈發嚴峻。

“清雨身邊的貼身侍女魚素已自行前往尋找了,如果真是被帶到了你的府中……”

門外傳來輕淺的腳步聲,伴隨著丫鬟小聲的提醒,“公主,小心些,地上滑。”

歐寒上前開了門,門外,雪落舞頭簪鳳釵,一襲錦繡宮裝施施然站著,身後跟著她的貼身侍女雪舒。

望見坐在書房正廳裏的龍洛泱,雪落舞輕輕一笑,一手輕提裙擺,邁步進門,向龍洛泱施禮道:“臣妾見過陛下。”

龍洛泱含笑點頭。

雪落舞走到歐陽文宇近前,“不知夫君命人喚臣妾來有何事?”

龍洛泱接過她的話:“公主誤會了,是朕命人請你過來的。”

“哦?不知陛下傳臣妾過來有何吩咐?”雪落舞走去一側的椅子上坐下,美目流轉,語聲嬌媚,風情無限。

龍洛泱面色沈沈,帝王的氣勢使屋中幾人隱隱感到幾分壓力。

“午時左相入宮見朕,據送左相出宮的小太監說半路之上左相不支昏倒,待小太監尋了轎子回轉時左相卻不見蹤影,唯餘一枚隨身玉佩落在當場。”

龍洛泱說到這裏時,閉口不言。

雪落舞笑得越發明艷動人,“不知陛下與臣妾說這些做什麽,左相不見了,應該馬上派人尋找才是。”

龍洛泱也笑了笑,“宮中侍衛證實午後出宮的人只有公主和宮中禦膳房的邵總管,邵總管是獨自一人出宮,而公主是乘轎出宮的,對吧?”

雪落舞優雅的揚了眉,“不錯,不過,這又如何,難不成陛下僅憑這點就懷疑臣妾劫走了左相大

人不成?”

龍洛泱斂了笑,“公主有這份嫌疑,邵總管沒有,朕雖懷疑公主,但也相信公主的人品,只是這其中尚有隱情,左相前幾日剛將本朝鎮國之寶滴雨玲瓏借走,如今又行蹤不明,朕擔心若有心人將此事傳揚出去,文宇他恐怕也難以交代。況且左相如今恐怕已昏迷不醒,能否支撐到得救恐怕都不好說。”

雪落舞垂眸理了理袖口,房中一時靜默,落針可聞。

龍洛泱站起身來:“朕此次來也沒有其它的意思,只是希望公主可以配合,合力將左相尋回,不知公主意下如何?”

歐陽文宇自從雪落舞進門後便一直沒有開口,此時目光冷厲的望向坐在自己左側的人,只欲將人洞穿般淩厲的眼神,刺得雪落舞忍不住便要哆嗦起來。

“既是陛下的吩咐,臣妾自當盡力相助便是。”

龍洛泱頷首:“這就好,朕還有事,這就回宮了。”

歐陽文宇親自送了龍洛泱出門,一直到了府門口,歐寒和暗修兩人急急從府內趕了上來,面色有些惶急。

“怎麽樣,可見到人了?”龍洛泱肅容問道。

“在內室暗室之中,昏迷不醒。”暗修低聲回道,歐陽文宇看向一旁的歐寒,歐寒輕輕點了點頭。

歐陽文宇轉身便往府內走,龍洛泱沈聲喝住他,“文宇!”

“你要知道,她不僅是你的右相夫人,更是雪巖公主。”歐陽文宇聽到這句話後方停住身形。

龍洛泱轉身吩咐暗修,“通知你手下的人嚴密監視,明日午時之前確保左相安全。”

暗修領命而去。

歐陽文宇回過身來,“我只等到明日午時,不管到時情況如何都必須先把人救出來。”

當年他便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現了清雨身上的秘密,萬一此時暴露出來……

春嵐閣內室的暗室之中,端木清雨狼狽的倒在地上,烏發散亂,遮住了她清冷的容顏。

室內白光一閃,魚素的身影憑空出現在暗室之中。

“公子,公子,你醒醒。”魚素輕晃著端木的身子。

觸手冰冷,若非鼻息間那屢微弱的氣息,恐怕魚素會認為這具身體已沒了生機。

外面的雨早已停了,端木清雨緩緩張開眼睛,魚素頓時一喜。

“公子,你終於醒了。”

“這是……”端木環顧四周,房內昏暗,四壁空無一物,她又看看自己身上,白衣之上雨水和泥跡清晰可見。

她扶住額頭,“魚素,我在哪兒?”

魚素知她尚未徹底清醒,只揀最重要的說道:“公子,你現在靈力低微,我先助你維持住外貌,這裏是雪落舞的地方,待你靈力恢覆一些,我再帶你離開。”

端木清雨凝眉聽魚素說完,心頭仍有些不解,但也沒再多說,順從的擡手對上魚素雙手。

隨著靈力而來的還有漸漸升起的暖意。

雪落舞面色沈沈的回到春嵐閣的時候,魚素早已離開。她打開暗室正看到原本倒臥在地的人正盤膝坐在地上調息,一襲白衣雖失去了往日的潔白無暇,然而神態卻依舊那般清冷高貴,似乎沒有任何事可以影響到的無欲無求。

她走到端木清雨面前,微俯下身,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張莫名熟悉的臉,忽然甩手便是一掌打了過去。

清脆的聲音在暗室裏回蕩,端木清雨被打的微偏了頭,唇角一縷血絲流下來,她皺了皺眉,擡起右手將血跡抹去,右腕上珠鏈隱約有幽光一閃,不過兩人都沒有註意。

“我最討厭你這副高高在上似乎一切盡在掌控的表情。”雪落舞恨聲道。

“所以你用了醉紅塵?”端木清雨輕聲漫語。

“我也好奇,為何你還沒死?”

“要讓公主失望了,在下尚有事情沒有辦完,還不能死!”端木清雨將一腿伸直,一腿曲起,靠向身後墻壁,雖然有魚素相助,但她也只能支撐著不再昏迷而已。

“聽說你拿了雨辰的鎮國之寶滴雨玲瓏?”雪落舞轉身,背對端木清雨。

端木面色沈靜,沒有出聲。

“你到底哪裏比我強,他會這麽看重你?”雪落舞突然回過身來,聲音有些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痛恨。

端木清雨垂了眼,似乎沒有聽到她說的話。

“殺了你也沒什麽好處,倒不如出出我這口惡氣!”雪落舞直起身來,面上笑得嫵媚惑人。

端木清雨靜靜地看著她,幾百年前也是這張臉,毀了原本平靜的一切,沒想到幾百年後竟又害到自己頭上來,她豈是姐姐那般忍氣吞聲的人物。

“我憑什麽要給你拿來出氣,你算什麽?”端木清雨眼神淡淡,左手袖口垂下,捏了捏自己的指尖。

“端木清雨,你還真是看不清形勢,如今你在我手中,不是任由我宰割?”雪落舞覺得有些好笑。

端木清雨卻不再出聲,雪落舞轉身離開暗室,很快,門又被重新關上,室內又恢覆一片昏暗。

端木靠在墻上的身體緩緩滑下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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